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与畅销书作家詹姆斯·派特森（James Patterson）日前接受BBC专访，谈论他们如何将当下时代的现实融入他们合作着写的最新政治惊悚小说《第一先生》（The First Gentleman）当中。

当总统的丈夫因谋杀罪被送上法庭时会发生什么？这是克林顿与惊悚小说大师派特森最新合作的《第一先生》所讲述的核心故事。继他们的前作《总统失踪了》（The President Is Mising，2018年，销量三百万本）与《总统的女儿》（The President’s Daughter，2021年）获得成功之后，这是一本他们两人才能想出来的小说。派特森在惊悚小说界无人能出其右（他的作品全球总销量超过2.3亿本），而作为这类小说长期爱好者的克林顿则向BBC表示 ，他们第一次合作时，“对我来说就是在老年冒一次险”。与他们面对面交谈时，可以感受到他们依然乐在其中。

这部引人入胜的新作聚焦于美国总统玛德琳·赖特（Madeline Wright

）和丈夫科尔·赖特（Cole Wright）——一位前美式足球明星。他仍背负着职业生涯的伤痕，在白宫中寻找人生目标，同时努力为自己洗清一桩涉嫌20多年前谋杀一名啦啦队员的罪名。这是典型结合了警探办案过程与法庭审讯的剧情，记者、侦探与政治操盘手齐聚一堂，试图揭开啦啦队员被杀背后的真相，还第一先生清白——或是毁掉他，以及夫人的政治议程。当然，第一先生这个角色本来也是克林顿本人一度有可能担任的————假如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在2016年击败特朗普当选总统的话。

不过，该书的叙事重心并非是第一夫妇，而是两位记者：独立调查记者兼律师布蕾雅·库克（Brea Cooke）和她的搭档加莱特·威尔逊（Garrett Wilson）正在调查啦啦队员苏珊娜·博纳诺（Suzanne Bonanno）的失踪案——如今的第一先生在17年前还效力于新英格兰爱国者队时，曾与之约会。随着库克与威尔逊对事情经过和尸体所在抽丝剥茧，真相逐渐浮现，赖特似乎真的杀了她。派特森说，记者角色的灵感来自鲍勃·伍德沃德（Bob Woodward）和卡尔·伯恩斯坦（Carl Bernstein）这对传奇记者搭档（揭发“水门事件”的记者），而记者很自然地会成为小说的中心人物：“记者有时候的遭遇确实活该，但大多数记者是想追求真相……这正是我们希望记者做的事。”

多年来没少与满脑子阴谋论的记者拉扯的克林顿也同意，即使在极端党派对立的时代，正直的记者仍能成功：“我仍相信，能够挺身而出、即使承认自己犯过错误也愿意说出真相的出头乌，会被尊重。”而等到这部小说搬上好莱坞银幕成为电影时（改编版权已售出，由《浴血黑帮》（Peaky Blinders）的史蒂文·奈特（Steven Knight，编剧），主人公很可能还是那个追寻真相的记者。

但《第一先生》不只是一场法庭剧。它可能是史上第一部将美国债务与支出大型谈判作为核心情节的惊悚小说。我们不剧透结局，只能说总统赖特提出了解决社会福利支出与预算平衡的方法。这本书出版时，正值特朗普和共和党提出自己的政策方案。赖特总统的方案能奏效吗？派特森开玩笑说：“我们书里有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法案。”

克林顿说，将实质性的信息融入小说，是他们与读者连结的方式：“我觉得人们不介意在享受精彩故事的同时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他们第一本书谈的是网路安全，这次则是预算谈判。

“一开始乱得很”

在第三次合作中，他们从彼此身上学到了什么？对派特森来说，是研究与真实感。他完成最近一部回忆录后，更集中于“对句子更考究得多……我觉得自己比以往更好，既真实又讲究语句。”

但即使是这对经验丰富的老搭档，初稿也写的不顺利。派特森坦言：“老实说，一开始乱得很，这是我们从未遇过的情况。我们当时没有总统这个角色，（其他）角色都不够立体。记者角色也不行。我们大概知道故事是什么，但人物角色完全错了。”直到某晚克林顿打电话给他说：“我有个大问题。我对这些角色毫无感觉。”于是他们才加入更多细节与场景，让角色更鲜活。

他们合作愉快，也有一些共同的人生观。派特形容：“我们有个共通点，就是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它总是复杂的、微妙的、有阴暗面的。我想这也是我们能合作的原因之一。”

最终，推动这部小说走向高潮的，是一种责任感。总统会为丈夫和国家做正确的事吗？对此，克林顿的回应很清晰：“有一点我算是懂的，即使另一半在白宫之内向你宣战，你仍然要出面并履行职责。”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这位前总统的惊悚小说，或许能给世界各国领袖提供一点宝贵的建议。